抢占太空最后边疆:资本家一代的太空竞赛
2023/07/05 | via.媒体 美国《纽约时报》网站 | 收藏本文
从发射苏联首颗人造卫星“斯普特尼克1号”到美国阿波罗计划结束,仅持续了15年。10年后,美国经常发射载人航天飞机。但在随后30年,太空竞赛转变为太空艰难跋涉。
阿什利·万斯的新书《天空开始待售时:怪咖和天才竞相让太空触手可及》的背景是美国政府太空计划的漫长冬季。万斯在这部编年史般的著作中描绘了一场新太空竞赛,通过3家火箭制造商和一家卫星公司的生动故事娓娓道来。
万斯说,虽然埃隆·马斯克的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吸引了公众的大部分注意力,但这个新行业已经繁荣兴盛,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太空探索技术公司这一榜样本身。本书没有表达对以不断推延和超支数十亿美元成本为特征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看法,而是描绘了受更廉价和更快速的硅谷原则驱动、私人公司以“骨折”价抢占太空最后边疆的图景。
天体物理学家、军事科学高官皮特·沃登准将被放逐到NASA死气沉沉的硅谷业务部门一事,推动了万斯笔下故事的发展。疏远了几乎所有官僚的沃登被打发到艾姆斯研究中心,在他到来时,这个曾经的太空创新摇篮已经变为一个埋没有前途想法的坟墓。自里根时代以来,沃登就是一位劲头十足的太空事业传道者,他充分利用这一点,把那些真正想把东西送入太空的年轻工程师聚集在自己身边。
四处伸出触角的NASA是一个令人恼火的坏蛋——用沃登自己的巧妙措辞来讲,它是终极的“自舔冰淇淋甜筒”,是一个只对自保有兴趣的贪婪的官僚机构。如今,对政府无力建设工程——尤其是公共工程——的失望是一个常见主题,而NASA内部的场景为了解这个主题提供了一个绝佳视野。
沃登的敌人认为,在一场内部死亡竞赛中指使联邦调查人员将矛头对准沃登和他的团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用最站不住脚的借口指控沃登及其团队破坏美国太空计划,包括把NASA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带到维也纳一场太空会议导致机密处理不当,以及在最低谷时滥用政府资源、花一个上午装扮成维京人并拍摄视频。
简言之,用万斯的话说,NASA及其通常都很可疑的企业伙伴一般都是致力于以最大代价做很少的事,或者在理想情况下,什么都不做。因此,沃登的团队走向了相反方向:越简单、越便宜,越好。物理学奇才、太空专家威尔·马歇尔成为艾姆斯研究中心新成员的非正式领袖,他们住在硅谷一处被称为“彩虹馆”的集体住宅。这些室友开始研制他们能造出来的最小卫星,并将这些鞋盒大小的奇异装置称为“鸽子”。马歇尔最终离开NASA这个安乐窝,开创了自己的公司。当然,这又引发另一场调查。
遗憾的是,在这里,万斯的故事在某种程度上开始走形,分散成一些联系松散的章节,涵盖马歇尔创办的卫星公司“星球实验室”公司以及3家火箭发射公司:“火箭实验室”公司、阿斯特拉空间技术公司和“萤火虫”航空航天公司。
作为新闻界企业家,万斯不可避免地会被迫在事情结局上下注,尤其是在这本书中,他获得足够多的机会能够实时跟踪这些公司的运转。毫无疑问,他希望出现一颗“突破之星”。但和在火箭领域一样,新闻领域的完美发射也很少见。
在这些企业中,马歇尔的“星球实验室”公司毫无疑问是最成功的,因而提供了最清晰的故事线。刚开始是用乐高积木和小型化卫星进行一系列实验,后来发展成一个由太阳能驱动的微小卫星组成的网络,用摄像头覆盖整个地球,能够随时捕捉地球上任何一个点的图像。这是一项非凡成就,万斯很好地说明了那些图像已如何渗入我们的生活。
万斯2015年写了一本马斯克传记,隐隐笼罩在上述3家火箭公司故事之上的是如下希望:哦,下一家太空探索技术公司。还没走到这一步。在概要介绍的3家火箭公司中,“火箭实验室”公司完成了一系列发射,似乎在按部就班地运送货物。与此同时,万斯认为,沃登的另一位门生创立的阿斯特拉空间技术公司在很大程度上是失败的。
《天空开始待售时》是一本乐观主义著作。在许多记者本能地赞美谨慎和官僚作风的好处之际,仅这一点就有价值。就连万斯起的书名也是对现状的挑战,蔑视了那类对太空商业化表示失望的正经专家。
就某些最精彩章节而言,这本书是一段充满活力的旅程,兴高采烈地在太平洋沿岸各处游走,从夸贾林环礁到加利福尼亚州,从新西兰到科迪亚克岛,陶醉于新太空事业那种自己动手的精神。它可能还没有完全到达目的地;在这儿,字里行间,还不完全清楚这个新行业是否已达到逃逸速度。但万斯很好地证明了以下一点:新一代太空企业家已成功搭建起发射台。大多数任务仍在前方有待实现——但仔细聆听,你能开始听到倒计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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