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听说过在新冠疫情暴发的第一年，学校停课伤害了孩子们。孩子们跟不上学习进度，最容易受影响的孩子下滑最快；许多残疾儿童根本学不到什么，开始退步；这个国家最年轻的公民在那段时间里感到不安、愤怒、悲伤、沮丧，对了，还非常孤独。

除了有些人感到这对自己的家庭产生了影响，许多美国人并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阿尼娅·卡姆内茨这本细节翔实的新书《被偷走的一年：新冠病毒如何改变儿童的生活，我们现在又走向何方》记录下种种令人心痛的场景，讲述美国如何辜负了学生。

当孩子们在疫情暴发后第三年重返校园时，卡姆内茨给任何想要了解美国学校和学生在疫情早期情况的人送上一本必读书。这本书也研究了2020年3月新冠疫情导致全国学校停课时，决定美国公立学校和儿童保育系统当时状况的历史因素、公然的疏忽大意以及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的世界。

卡姆内茨记录了美国如何长期未能对学校投入资金，导致病毒出现时有的学校缺少肥皂、纸巾和自来水等基本用品；在疫情最严重、最需要相互支持和理解的时候，特殊的教育结构如何导致家庭和地区之间形成更加痛苦的关系。

她分析了美国相比于其他国家的表现，指出我们的学校停课时间比亚太地区许多地方都长。而且与欧盟国家、英国和以色列不同，我们优先考虑的是重新开放其他机构，比如酒吧、餐厅、企业，而不是下一代人学习的地方。

卡姆内茨还就体制和人员在疫情期间的运转和失灵，提出了发人深省的真知灼见。例如，她让我们想象新冠病毒对儿童的影响“就像气候危机一样”，“更多的热应力、更多的能量进入大气，会增加山火和洪水等灾害发生的可能性和强度……同样，（疫情）让引发童年逆境经历的背景条件数量增加、程度加剧，特别是对于本就易受影响的儿童”。

她打破“第四面墙”，阐述了另一个鲜明观点：“本书采访的研究人员、辩护律师和其他专家中，90%以上是女性。因为这些人倾向于研究儿童，而且其中很多女性自己也在抚养孩子。在这个国家最需要她们这样的声音的时候，这场影响了每个人的灾难限制了她们的能力。”

值得赞扬的是，卡姆内茨并不想玩指责游戏。她没有采用右翼热衷的观点——思想左倾的家长、学校官员和教师工会要对学校停课负责，也没有认同进步派的主张——否认病毒、支持特朗普提出的重新开学的人并不太在乎老师死活，卡姆内茨采取了更公正的观点。她写道：“这些决定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留给各区自行作出。他们陷进政治斗争的泥潭。他们几乎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来判断不完善和新出现的证据。”

不过，这本书虽然表面上划分为“2020年春季”“2020年夏季”等章节，但有时还是令人困惑，时间线来回跳跃。全国各地的专家、家长和学生的海量声音可能太多了，而有时候我希望多读到受访孩子的直接引语和想法，而不是对他们父母观点的总结。

卡姆内茨在序言中承诺，这本书将用“全国各地的儿童和青少年的口吻讲述2020年和2021年的故事”，以这个标准衡量，这本书略微有些过分强调历史。

（汉娜·纳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