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伤亡的航天发射事故往事
2019/02/25 | 吴戈 | 收藏本文
摘要:很多人对没有伤亡的航天事故本能地关注减半,不知道航天事业是在多么极限的程度上挑战人类智慧和勇气。

又一次发射失败。2018年10月11日凌晨,俄罗斯的“联盟”FG型火箭搭载着“联盟”号MS-10飞船从拜科努尔起飞。这已是该组合第140次执行载人航天任务。
发射仅3分15秒,本应燃尽抛掉的火箭第一级4个助推器中有一个慢了半拍,最终抛掉时又可能碰坏了芯级发动机,监控视频显示飞船剧烈震动。幸而当时的高度还允许计算机自动启动逃逸火箭,带着载有宇航员的返回舱迅速脱离,在经历一个翻江倒海的弹道式再入后,成功开伞降落在哈萨克斯坦杰兹卡兹干镇附近。此时距发射仅40分钟左右。
事后,两名宇航员状态良好,这一逃生模式也演练过,降落地点仍是原定范围内。对宇航员经历的超常过载,由于“联盟”号飞船原本就有再入过载较大的缺点,俄罗斯医学专家和宇航员培训专家都辩解说不会超过有准备的范围,大约为4至5倍重力加速度,即使6倍也能承受。
很多人对这种没有伤亡的航天事故本能地关注减半,他们不知道航天事业是在多么极限的程度上挑战人类智慧和勇气。而这种极限和风险的最生动场景,非“联盟”号经历的这种发射中止过程莫属。抛开枯燥的技术流程,世人只需要知道易爆易燃是火箭燃料高能量的必然代价,而宇航员们正是坐在数百吨这种危险品顶部奔赴工作地点的。发生故障使火箭连同航天器和宇航员玉石俱焚往往举世震惊,但在火箭即将点火的瞬间却因故障紧急中断时,宇航员们面对随时被炸成碎片的可能何去何从?或者火箭已经升空后无法继续,偌大的地球上能落往何处?这些比玉石俱焚更考验意志和充满悬念。
昂贵的培养成本和瞩目的社会形象,使航天器设计不敢忽视宇航员的安全。对发射时的紧急逃生,苏联最早的“东方”号和美国最早的“双子星”号载人飞船都借用了喷气战斗机用的弹射座椅,但苏联1965年在美苏争霸氛围下用“东方”号改进成“上升”号时,为比双人的“双子星”多塞进一名乘员,连弹射座椅也不要。直到后来的“联盟”号和美国的“水星”号、“阿波罗”号飞船上出现了逃逸火箭。不过,在迄今已有的一百多次载人飞行中,逃逸火箭只用到两次,都是“联盟”号。
两次“联盟”号惊魂事故
1975年4月5日中午,宇航员拉扎列夫和马卡罗夫钻进“联盟”18-A飞船,开始两小时倒计时,他们计划到“礼炮”4号空间站上驻留60天。
14时03分,4台助推火箭点火,耗尽燃料后成功分离,芯级发动机接替。160秒后,逃逸火箭和整流罩被抛掉,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起飞5分钟后,按程序,芯级发动机应当关机并抛离,末级火箭点火,控制这个级间分离动作的6个爆炸螺栓却有3个提前起爆,将分离控制装置烧坏。结果,末级火箭点火时仍带着沉重的芯级火箭壳体。这个重量和它造成的推力不稳定使火箭偏离预定轨迹,而且偏离角超过了10度的安全极限,飞船的计算机自动触发了发射紧急中止程序。
这一完全自动的程序首先启动了“联盟”号自己的推进系统,将飞船推到安全距离外后,飞船抛掉了已经无用的轨道舱和服务舱。在离地面已有144公里的大气层边缘,两名错愕不已的宇航员无能为力地坐在返回舱内,进入了亚轨道飞行轨迹。
他们仍要经历一次炼狱,这种机动时他们承受的过载将达到惊人的18G。(G即为一个地球表面的重力加速度,在航空中1G定义为航空机在海平面飞行时的升力和受到地球引力而往下吸引的力量相平衡时;而当飞行器改变惯性,如加减速或是进行非直线动作时即会产生正或负的G点。)“联盟”号正常情况的过载是3到4G,战斗机剧烈机动时一般不超过4G,航天飞机发射时只有3G左右,大型民航客机起飞时仅0.25G。
他们的体格熬过了这一关,开伞时,他们已清醒过来。最终,他们着陆在西西伯利亚戈尔诺-阿尔泰斯克西南部,距拜科努尔约2500公里,距中国边境829公里。这里已是崎岖的阿尔泰山脉,返回舱撞到山坡后立刻滚向山下,幸而在滚下另一段陡坡前,降落伞绳缠住了灌木丛,两名头昏眼花的宇航员才算得救。但他们原定将破纪录的1500小时航天任务,只持续了21分27秒。两人爬出返回舱后,点燃一堆火,直到等来了救援直升机。
返回拜科努尔后,4月10日,他们在该航天城成立15周年的庆祝活动上公开露面,12日又出现在莫斯科的“航天日”活动上。28日,俩人在列宁格勒接受了表彰,不过没有得到“苏联英雄”称号。
苏联政府公布发射失败的消息已是事故两天后,只简单提及火箭参数偏离设定值,任务自动中止并返回,而且吹嘘由于反推火箭的作用,宇航员感觉像落入水中一样,比平地着陆还柔和。几年后才有报道称,拉扎列夫曾向地面报告芯级火箭分离故障,控制中心却不相信,因为遥测的末级发动机数据正常,即使火箭偏离达10度,他们仍认为是仪表错了。幸而紧急中止程序是计算机自动触发,无需请示。
因为苏联当年还计划发射“联盟”19号与美国“阿波罗”18号飞船对接,美国人也担忧起来。一名NASA工程师在拜科努尔检查发射设施时看到火箭落满灰尘,在美国,会用超净车间来防止这一点,而苏联同行的回答很豪放:“火箭竖到发射台上,灰尘自己就会掉下去啊!”最终,在苏联查明原因并改进后,美苏合作任务未受影响。其实,胆大的苏联人早在事故后第9天就用同样的火箭发射了一枚通信卫星,5月,“联盟”18-B就将拉扎列夫和马卡罗夫再次送入太空。
1983年4月,“联盟”T-8号飞船送3名苏联宇航员上“礼炮”7号空间站时,抛掉的火箭整流罩撞坏了飞船的交会对接雷达。手动对接失败后,宇航员不得不放弃,于发射两天后提前返回地球。6月27日送上去的新乘员组虽然对接成功,却有两人舱外活动训练不足,加上任务繁重,只好将T-8号乘员组的两人送去换班,而且发射从10月上旬提前到9月26日。
1983年5月1日,苏联“联盟”T-8号飞船。
当夜11时37分,探照灯将火箭巨大身影照得雪亮,两名宇航员进入“联盟”T-10飞船,开始两小时倒计时。发射前90秒,意外袭来。因为一个阀门未关好,刚刚加注完毕的火箭燃料箱开始泄漏燃料,并被电火花或某种地面设备点燃。火箭底部先腾起一团浅褐色火苗,几秒之内黑烟滚滚,270吨航空煤油将整个发射台变成火场,自动灭火设备完全无能为力。最令人惊恐的是,早该自动点火的逃逸火箭却没有反应,后来才知道其线路已烧断。幸而还能由地下指挥所启动逃逸火箭,这需要两人从两个房间同时发出指令,以避免意外启动。
指令完成耗时10秒,在场所有人却像过了一辈子。一秒钟内,逃逸火箭的多台固体发动机发出近80吨推力,将轨道舱、返回舱连同整流罩一起沿倾斜方向拖向空中,瞬间宇航员承受的过载达到10G。这是必需的,飞船刚逃脱,下方的火箭就炸成一个巨大的火球,黄、红、橙、黑混杂的浓烟升腾,仿佛要将飞船吞没。烈焰过后,整个发射台一片狼藉。
返回舱内,宇航员季托夫听不到逃逸火箭的巨大呼啸,只感觉飞船摇摆,还以为是狂风所致,然后是两波异常振动和一阵突然的剧烈摇晃。实际上,3秒内,垂直上升的他们就超过了音速,5秒时已达到950米高度。固体火箭燃尽,4个栅格翼展开,减缓下降速度,逃逸火箭顶部又有小型火箭点火,以控制姿态,返回舱同时从整流罩底部滑出,向地面落去。发射场的探照灯纷纷划破夜空,指向落点。
因为高度不够,返回舱打开的只是紧急备用伞而非主降落伞,舱内剧烈震动。速度减缓后,返回舱底部的防热罩脱落,露出着陆反推火箭,后者在离地面仅1.5米时突然点火,又一阵猛烈颠簸后,宇航员平安落地,离仍在燃烧的发射台仅4公里。几分钟后,救援队就将两名宇航员接出舱来,他们惊魂未定但毫发未伤。还未检查身体,就先来了一杯伏特加压惊。在着陆点,他们仍能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箭,它一直燃烧了20个小时。
季托夫回忆,逃生过程根本没时间害怕,最强烈的情绪还是心酸,因为所有准备都白费了。另一个强烈感受是宇航员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天由命。其实逃逸火箭在不能自动触发时,除了由地面指挥所控制,也有宇航员手动操作的设计。只是在此之前,逃逸火箭只经历过动物试验,没敢真人试验,首次使用这一系统的殊荣在宇航员中也不受欢迎。
出于当时的习惯,苏联并未及时承认这次事故,也没有透露花了2.5亿到5亿美元来重建发射台,反而有报道谎称包括一名女宇航员在内的乘员组成功发射。苏联还公开批评8月31日美国航天飞机STS-8执行任务时固体燃料助推器差点烧毁的事故。
“联盟”T-10号的重新发射是一年后,“礼炮”7号乘员组的工作时间从3个月拖至5个月,累得筋疲力尽。空间站也出现故障,以致西方出现派“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去接回苏联宇航员的传言,其实二者根本无法对接。面对谣言,苏联不得不在1983年10月在布达佩斯举行的国际宇航联大会期间由莫斯科广播电台提到了这次事故,苏联国内则到11月“联盟”T-9号着陆后才知道。
发射失败的美国飞船
1965年12月12日,美国宇航员斯切拉和斯塔福德滑进“双子星”6号飞船,计划与4日已入轨的“双子星”7号交会。9点54分06秒,火箭达到全推力,但起飞仅1.2秒,两台发动机都自动关机。26秒前刚飞过肯尼迪航天中心上空的“双子星”7号的宇航员,眼看着这枚火箭点火,又看着它熄灭。
按程序,斯切拉本应拉动两腿间的D形弹射手柄,远离可能爆炸的火箭,但他凭经验和直觉继续绷紧身体坐着。斯塔福德看了他一眼,也绷紧坐着。他们的心率分别为每分钟98次和120次。
当时的弹射座椅并未经过真人试验,但估计可达20G过载,可能造成眼睛肌肉撕裂,需要外科手术。不载人试验中,宇航员目睹过一次舱门未正常抛掉时,弹射座椅和假人模型一起破门而出的惨状。因而,正常弹射也将使最强壮的宇航员休养好几个月。但这不是斯切拉不弹射的理由,因为他们正坐在150吨易爆液体上。
斯切拉的判断是准确的,火箭没有爆炸,燃料压力不断降低。发射90分钟后,两人离开被他们挽救了的飞船。检查发现,一个失灵的传感器未探测到火箭点火后的上升,遂关闭了发动机燃料阀门。数据分析还表明,关机前还有一台助推火箭推力下降,原因是一个防尘盖遗留在发动机氧化剂加注通道内,如果未发现这个隐患,再次发射还会失败。事后,斯切拉获NASA卓越贡献勋章,但如果已升空的火箭只能落回发射台,他们当然也会弹射。
1969年11月14日,尼克松总统将和3000名嘉宾现场观看“阿波罗”12号登月飞船的发射。当天风力柔和,虽然宇航员一进入飞船就能看到雨水渗入整流罩内,顺着指令舱窗户流下来,但雨中发射是允许的,空军的气象监测只预报有小规模湍流,发射中心和任务控制中心都认可。
1969年11月14日,美国NASA发射控制中心内一片紧张忙碌,“阿波罗”12号正准备发射。
11时22分,火箭在总统和官员们的默默注视下起飞,20秒后从视野里消失。36秒时,火箭以378公里/小时的速度开始倾斜和滚转机动,向预定方向调整姿态,飞船内地平仪缓缓滚动。突然,现场观众看到火箭一边加速一边像圣诞树一样耀眼闪烁。飞船内,指令长康拉德只看到一道白光,感觉到颤动,正在问“出什么事了”,仪表板已是一片报警灯光和蜂鸣声。飞船最关键的惯性导航系统和其他系统相继失灵,地平仪混乱地翻转。除了再入时用的应急燃料电池,所有电源中断。指令舱一片死寂,康拉德低语:“我们一无所有了。”
原来,110米长的火箭和它高度电离的喷焰像一根巨大的避雷针,触发了厚重云团中积累的静电。闪电从火箭一直打到已在1828米下方的发射架上,头两次闪电的电流达6万到10万安培。地面的任务控制台试图遥控飞船未能成功,与指令舱的信号反而中断26秒。52秒时,又一道闪电击中发射台和火箭第三级,如果火箭的独立导航装置再失灵,就会立即失控翻滚,解体爆炸。
此时飞船已冲破云层进入晴空,逃逸火箭还未抛弃,高度接近53公里,二级火箭正在点火。在地面指导下,宇航员们重启了一系列设备,所有电路恢复,警示灯接连熄灭。在地面的备份宇航员卡尔呼叫:“我们差点心跳停止。”康拉德回答:“我们可连心跳停止的时间也没有。”
安全入轨后,他们又检查和重校了惯性导航装置。NASA的三个航天中心迅速研究了遥测数据、胶片、目击报告和宇航员报告,结论是虽然外部有仪表和部件损坏,登月舱受到的影响不明,但指令舱主电路并未损坏。起飞后2小时28分,地面指令飞船发动机点火,飞向月球。
更受挑战的航天飞机
最多能坐8人的航天飞机上,设置逃逸火箭、弹射舱或弹射座椅都不现实。“哥伦比亚”号曾设有一对弹射座椅,但在一次载4人的任务时就拆掉了,考虑到如果机长和驾驶员弹射,两位任务专家怎么办?
为此,航天飞机设计了一系列发射紧急中止程序,但当时的两台固体燃料助推火箭一旦点火就无法停止,可想而知设计在倒计时6.6秒时点火的三台主发动机若遇故障需紧急中止有多紧张,否则就只能升空后待助推火箭燃尽并抛离再想办法。1994年9月30日“奋进”号发射中止发生在倒计时1.9秒,以致倒计时指挥员的播报说成了“我们起(飞)……放弃”(We have L...abort)。宇航员丹尼尔·伯施则经历了4次发射中止,正常飞行反而只有两次。
这么短的过程无法靠人决断,每台主发动机都有一台计算机每秒50次检查30个关键参数,只有在倒计时3秒时,3台主发动机都达到90%最大推力,零秒时所有参数正常,计算机才会点燃助推火箭,炸开航天飞机与发射台的连接栓,释放连接外部燃料箱的脐带。
1984年6月26日,6名宇航员进入“发现”号航天飞机,前一天他们的发射已因计算机故障在倒计时32秒时中止。这一次,倒计时6.6秒时,1号主发动机还未及点火,2、3号机就发出故障信号;2.6秒内,3台发动机全部自动关机,发射紧急中止,此时距固体助推火箭点火仅剩4秒。刚刚感觉到发动机点火巨大冲击的宇航员们,完全无法知道固体火箭会不会爆炸,舱内鸦雀无声。
关机后30秒内,尽管仪表显示1号发动机在运转,控制台仍迅速确认它并未点火。但3分30秒后,电视监视器发现3号发动机喷出3米火焰,这是残留氢气在燃烧,迅速启动的消防喷头几分钟喷出数千升水,宇航员40分钟后才能够安全撤离。因为并无爆炸危险,他们没有使用发射台溜索逃生,只是被喷得全身湿透,狼狈冲进摆渡车。试验发现,故障只是极小的污染物堵塞了发动机阀门。
1985年7月29日,“挑战者”号终于升空。发射后1分钟,固体火箭平稳分离,推力偏低,可由主发动机在关机前补偿。3分30秒,地面主发动机控制台报警,有两台发动机的高压泵温度传感器故障,但航天飞机10秒后已穿越高层大气,通过无法返回点,速度2011米/秒。
5分5秒,地面命令按下在轨中止按钮,准备清空燃料时,速度已达3352米/秒,高度107公里。5分45秒,宇航员耳机内传来急促警告,1号发动机亮起红灯,燃烧室压力迅速归零。
可是,借助两套轨道机动系统补偿推力,飞行继续,燃料外储箱安全抛弃。8分13秒,3号发动机一个温度传感器又报高温,地面确信信号错误,干脆关闭了主发动机自动控制,以免它们自动关机。成功入轨后,经地面评估,“挑战者”号继续完成了一星期的全部任务。后来发现发动机参数果然一切正常,是传感器故障,但这次故障如果早数秒钟,就只能横穿大西洋后紧急着陆。
1999年7月20日,“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在倒计时16秒时,危险气体探测器在发动机舱测到极高氢气浓度,有爆炸危险,于倒计时8秒时关机,7秒时中止发射。其实8秒时其他传感器显示氢气浓度正常,但已太迟。事后发现是探测器因污染物饱和,以后决定发射中止只能以最后数据为准。22日的发射又因雷雨取消,直到23日发射成功。
发射台紧急中止后,关键的安全措施包括喷水稀释未燃烧的氢,密封发动机氢氧阀门,恢复助推火箭爆炸螺栓的保险,需要10分钟。最常见的发动机关机并不意味着宇航员一定要紧急撤离,真正了解外部情况前,最安全的地方还是舱门关闭的机舱内。
如已有火情,就要争分夺秒。宇航员们要先解开安全带、氧气管和通讯插头,穿着全套航天服蹒跚出舱,如果这些接头卡住,发射控制室的工程师可以远距控制。然后,他们两三人一组,抓住同伴宇航服,沿地面的黄/黑标记线,跑过已开始喷水的15米长的登机桥,进入平底吊篮,从59米高处沿钢制溜索滑行366米,进入防爆掩体。一个乘员组撤离的最快纪录是两分钟。
这样的吊篮有7个,由钢和耐火纤维制成,每个载3人,到达地面需21秒,最后会以85公里/小时的速度猛地撞上缓冲网。若有伤员需要救护,掩体外还有一辆M113装甲人员输送车用来开到直升机起降点,宇航员都要学会驾驶。开着装甲车也不能大意,发射台后面就有用来降噪的巨大沟渠。离机前,机组要关闭一系列系统和保险,但最重要的是关掉备份飞行软件,否则助推火箭上的爆炸螺栓会在1分40秒后爆炸,而航天飞机的轨道器和外燃料箱是靠助推火箭竖立在发射台上的。
相关报道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