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持续两年多，日本经济不景气，付不起学费的半工半读留学生大增。一些日语学校不仅没有给他们帮助，还要求他们支付高额赔偿金。

在宫城县念日语学校的一名越南女留学生，日前投函当地报章《河北新闻》，控诉所就读的日语学校要她赔偿300万日元，才允许她办退学。这起事件揭发了日本留学生制度的阴暗面。这名现年30岁的越南女留学生2020年入境日本，原计划学习日语两年后进入护理学校，之后在日本工作。

她在越南的报纸上看到留学日本的广告。她说：“广告说留学日本可以半工半读，可以增广见闻，可是我的留学梦从入境日本那刻起就跌跌撞撞。由于暴发新冠疫情，兼职的餐厅被迫缩短营业时间，半工半读赚取的收入远低于预期。当初带来的积蓄半年左右就见底了，根本付不起第二年的50万日元学费。我决定辍学打工维持生计，但学校要求我缴纳赔偿才放我走。”

当地《河北新闻》向那所日语学校求证，获知越南女留学生入学时签下一纸誓约书，声明若私自将留学生签证改为就业签证，必须赔偿学校300万日元的违约金。学校不认为索取违约金有错，因为要避免学生以留学为借口，实则到日本打工。

熟悉留学生问题的律师指宿昭一认为，向留学生索取如此高额的赔偿金是弱肉强食。他也指允许留学生打工的制度已让一些日语学校沦为“人肉贩子”，一纸誓约书就是一张“卖身契”。

日本上世纪80年代推出“留学生10万人”政策，效仿欧美国家打造“留学天堂”。2008年，当局将目标扩大到30万人次，并放宽打工条例，允许留学生半工半读，赴日留学生人数在那之后显著增加。据日本教育部统计，国际学生人数从2011年的16万人增加到2019年的31万人，提早一年达成目标。

日媒调查显示，不少留学生来自亚洲新兴国家，必须靠打工交学费和维持生活。由于白天要上课，做的都是夜晚的工作，典型的兼职是餐厅服务员，或在24小时便利店和超市打杂。这些都是日本人力缺口大的服务业。

研究留学生问题的明治大学信息学教授根桥玲子指出，30万留学生政策已成为当局保障廉价劳动力的手段，是引进外籍劳工的“后门”。他们为了支付日语学校的入学金和学费，有不少背负了巨额债务。如今遇上经济困难，有不少留学生的签证未获续签，被驱逐出境。

（符祝慧）